“随朕一同离京巡边,这苦还能受得了吧?”

龙撵内,倚着软垫的朱由校,看着低首回到龙撵内的魏良卿,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笑意道。

“禀皇爷,臣能吃苦。”

心下一紧的魏良卿,忙低首朝天子作揖道。

“这里没有外人,无需这般多的俗礼,你不累,朕看着都累。”朱由校笑着摆摆手,看着魏良卿说道。

“臣遵旨。”

但魏良卿却依旧作揖应道。

见魏良卿这般,朱由校也没多说其他。

让魏良卿进勋卫,就是为了多层保险,别人或许不知,但是朱由校却很清楚,魏忠贤对魏良卿视为亲子。

这人啊说来也是奇怪,越是没有什么,就越是在意什么。

魏忠贤在自阉进宫前,在肃宁就是一地痞无赖,对待自己的发妻与孩子,根本就没有任何关心,被逼上绝境进了宫后,在宫里被人踩,被人欺,被徘徊在边缘许久,直到一月驾崩两位天子,魏忠贤这才靠着客氏,逐步在内廷崭露头角,直到现在,成为了权倾朝野的内廷大太监。

或许是上了岁数的缘故,魏忠贤就对亲情愈发看重,为的是什么,朱由校再清楚不过了,无非是想有个养老送终的人。

至于魏家其他亲戚被提携,那不过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罢了,真正让魏忠贤在意的就是魏良卿。

“去将惠安伯叫来。”

在不知沉寂了多久,龙撵内响起朱由校的声音,毕恭毕敬坐在一角的魏良卿,当即起身应道,随即便弯腰朝龙撵外走去。

不过在走出龙撵的那刹,魏良卿的心莫名轻松了。

压力太大了。

在天子的身边待着,这比待在勋卫里操练还要煎熬,最初被选进勋卫时,魏良卿觉得没什么大不了,无非是镀层金罢了。

可事实却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。

勋卫的操练之狠,之严,之凶,那远超魏良卿的想象,负责操练勋卫的,是从武阉中被遴选的,这批武阉过去被排挤,因为不懂得人情世故嘛,不懂得孝敬嘛,这反倒被朱由校利用起来了。

甚至在负责操练勋卫前,朱由校还特意召见了这批武阉,给他们的态度很明确,谁要是敢有攀附之心,有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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